某一天晚上,我睡得真香,突然接到他的电话。
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。
“心心,我的胃好疼。”
创业不易,这些年为了开拓市场,他经常忙得有一顿没一顿,再加上应酬喝酒,胃病一直好不了。
这些年,只要他晚上应酬回来,我就会熬好醒酒汤、养胃的粥等着他。
“胃疼找医生,找我做什么?”
睡眠被打断,又是他的电话,我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起床气。
他的呼吸一窒,良久轻轻出声。
“心心,你去哪了?你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我突然被他气笑了,他不会以为借着酒醉装疯卖傻,我就会原谅他吧。
“陈景成,你是不是把脑子喝坏了?”
“要找去找你的小助吧,别再打扰我睡觉。”
我迅速挂断电话,蒙头就睡。
回南城的那天,我没想到陈景成会来接我。
他捧着一大束红玫瑰,站在人群中,像极了年轻时幻想的模样。
年轻时对于各种节日、纪念日特别较真,总想在特定的日子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。
但那个时候生活拮据,就连求婚都没有鲜花。
“心心,等以后有钱了,我一定给你买玫瑰,想要多少咱就买多少。”
后来我们有钱了,但是大家都忙着工作,能忙里偷闲一起吃个饭已是不易,谁还去计较有没有鲜花。
若是年轻的程心怡,这会应该已经奔跑着投进他的怀中,搂着他的脖子诉说有多想他。
如今的我,只是平静地走到他面前。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仓促地将花递到我面前。
“心心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我没说话,实际上,我不知该和他说什么。
年轻时诉说对他的爱意,后来相濡以沫聊得更多的是工作。
可是如今,这两样都没了。
我们两个之间如同隔了一整个山海,相顾无言,从前无法解的,如今有了具象。
他体贴地给我打开副驾驶的门。
我却径直坐到了后排。
我这个人从来决绝,爱的时候自是恨不得将心掏给你,不爱了连距离近一些都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“心心,你干嘛坐后面?”